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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年的5月到7月份,高原积雪融化,姗姗来迟的春风吹散藏北长达半年的冬季,万物开始复苏。被牧民视若珍宝的虫草也在这时候生长成熟,无数牧民进入雪山甚至无人区,随之进入了虫草采挖季。他们在山坡上慢慢爬行,一步一个脚印地寻找。这样的劳动画面是安静的、专注的、缓慢的,也是艰难的。
我们到达嘉黎镇是6月中旬,年轻力壮的村民基本在山里挖虫草。
当时我们是为了去峡谷终端的罗切拉山看看旧时的茶马古道。我们的越野车行至海拔4800—4900米时,随行的摄影师想拍下山路两边的风景,一下车我们正好遇到了一对挖虫草的祖孙。爷爷58岁,叫坚岗,他身着咖啡色的藏袍、戴着墨镜、帽子和线手套,算是装备齐全。他说自己运气好时一天能挖到30根左右。坚岗老人8岁的孙子次仁背着一个专门用于装虫草的小小黑色双肩包,土黄色的呢子衣服衬着他一脸的稚气。虽然小朋友主要的作用是陪伴,但也能熟练识别虫草,并每天都能挖到几根。

8岁的次仁正在挖虫草
我们的几位摄影师立刻前去拍照。坚岗并没有反对,而且任由大家围在他和孙子旁边按动快门,还配合地做了一些动作。仔细看去,他们挖虫草的工具很像锄头一类的,只是缩小了很多倍,而且小锄头顶端是三角形的,大约这样的工具更适合高原土质,用起来趁手。小锄头的把子长短刚好可以用作他们匍匐上山时支撑身体的临时拐杖。
摄影师表达了自己很想拍到他们挖出虫草的瞬间,可虫草哪是说挖就能找到的?于是幽默的坚岗干脆拿出自己刚挖出的一根虫草,然后把它重新插入地里,再举起工具挖下去……就在这时,摄影师小北竟然在另一端的草丛里发现了一根黑乎乎的虫草尾巴。他招呼次仁小朋友过去挖,小朋友毫不犹豫地挥起了锄头,也许是他的技术还欠缺一点,也许是被人期待不太自在,一锄起来,虫草竟然断了。他看着手心里的两段虫草,没有懊恼,反而腼腆地笑了。

告别爷俩,我们把随身携带的干粮留了些给他们便匆匆下山。前一秒还晴朗的天空,瞬间开始阴云密布。及至山脚,路边的草坡上,我们又遇到了嘉黎镇10村村长格桑旦增。57岁的他当天一大早就带着全村10个人出门。当我们遇见他时,询问之下得知他只挖到了6根虫草。
格桑旦增家里有8口人。老人行动不便,小舅子跑运输,爱人腿不好、不便长时间趴在山坡上,两个小孩已经上大学了,剩下一个刚高考完在家里等通知,所以能出来挖虫草的只有他自己。
格桑旦增说自己这些年身体也不太利索,所以,一个虫草季下来可能一斤都挖不到,而村里年富力强的牧民可以挖到两三斤。看今年的行情,能挣20多万元。虽然如此,这依然是他们家最主要的收入来源。正聊着,豆大的雨点已经开始零星跌落。抬头看,山坡上的人们似乎并没受影响,依然在匍匐前行。

骑着摩托车准备回营地的牧民夫妇
虫草对于牧民来说,是自然的馈赠。为了有序采挖,保护自然生态,格桑旦增说,村里的干部和驻村工作队每年这个时候都会轮番在山上巡视,只要是可以挖虫草的乡镇都被严加管控,需要在每个关口出示证件,方可获准进入。
在海拔4500—6000米的羌塘草原上,虫草的生理特性强、药用价值最高,在海内外极享盛誉。
尽管这早已家喻户晓,可我还是想再复述一下冬虫夏草的演变过程:夏季,虫子卵产于地面,经过一个月左右的时间孵化变成幼虫后钻入潮湿松软的土层。土里的一种霉菌侵袭幼虫,在幼虫体内生长,不断蚕食幼虫直至其死亡。经过一个冬天,到第二年春天来临,霉菌菌丝开始生长,之后长出地面,外观像是一根小草,幼虫的躯壳与霉菌菌丝共同组成一个完整的“冬虫夏草”。
这个过程是不是很神奇?难怪会有“一物竟能兼动植,世间物理信难穷”这样的诗句,这正是蒲松龄在《聊斋志异外集》中专为概括虫草的特点所写。
据嘉黎县文化局的古如介绍,嘉黎虫草季每年从5月10日前后开始,最晚的乡镇也会在5月20日开始挖虫草。牧民需要凭所在地各乡政府的“采集证”才能进山挖虫草,并开始为期两个月的“挖虫草”生活。山上氧气稀薄,条件艰苦,但只要有劳动能力的牧民都会带着帐篷和干粮踏上寻找虫草的征程。他们必须抓紧时间,否则就错过了虫草的收获期。之所以只能在这个季节,是因为过早采挖,多数草头还未出土,不易寻找,过晚采挖则虫草干枯,虫体空心或腐烂。
我们遇到43岁的虫草收购商朱万福时,他正蹲在简易板房前守着一个竹制的圆形大簸箕翻晒虫草,望着满满的虫草,他却没有太多喜色。原来,他觉得今年收到的“黑草”(质量不好,色泽偏黑的虫草)比往年多,颜色差会导致价格不理想。因为是原始收购,所以他的收购价会比较低,但也因此他是好坏打包收、不带挑选的。
朱万福是青海土族,17岁就在老家做虫草生意赚一些差价。10年前,他和妻子决定亲自到西藏嘉黎收购虫草,虽然每年只来几个月,但时间长了也成了当地家喻户晓的虫草商。他说现在的村民挖虫草几乎都不愿意自己打理,一是觉得麻烦;二是耽误时间;三是每天挖到的数量并不多、打理出来也没工夫拿到拉萨卖,所以到他这里销售反而觉得很省心。

收到新鲜虫草,朱万福和妻子就用刷子把表面的泥土刷掉,再守着晾干。他说这个过程看似简单,其实是很有难度的,一个不小心就把虫草毁了。断掉的虫草是卖不了好价钱的。等虫草晾晒干了,他还要把它们按大小区分开来,大得很值钱,一根就值上百块;小的、干瘪的则只能搭着便宜卖。攒到一定数量,他就自己驾车把它们送到拉萨卖给专门销售虫草类名贵药材的商铺。待处理完所有事情,8月份左右,他和妻子就会离开嘉黎回青海老家,等来年5月再返回。他说,像他这样的虫草商当地还有好几家,他们虽不常住嘉黎,但每年都来。傍晚,我截住一对结束当天采挖、正骑着摩托准备回营地帐篷的牧民夫妇,问他们挖草成绩如何?妻子次仁央宗用粉红色的头巾包裹着脸,露出一双乌黑的眼睛。她笑而不语,只是摸着小布袋里的半袋虫草摇了摇头。丈夫贡嘎戴着牛仔帽、防风镜,样子很酷,汉语居然也算通顺。他说,今年挖到的虫草数量不算多,但价格有所增长,卖了几次算下来收入已经超过了去年。两个人忙碌两个月就足以维持一家人全年的生计。他们最大的愿望还是将来能在拉萨买一套房子,等孩子大了好陪他们去拉萨上学。
我们在尼屋乡乡政府招待所住宿时,一个管前台的小姑娘给我们打开门就准备走。我想找人换一下被套,小姑娘说服务员都进山挖虫草了,所以被套换不了。之后在好几个村里采访时也发现基本只有老人和幼童在家,连学生也专门放假帮忙挖虫草去了……所以只要虫草季到来,任何事情都要为它让路。
(选自《西藏人文地理》,2019年3月第二期,收录时略有改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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